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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欧体育景观的想象力与创造力如何完美落地?

  对于每一个建筑学子来说,扎哈,隈研吾,矶崎新,伦佐皮亚诺......这中欧体育些大师离我们遥远而又熟悉,我们可能从未见过他们的样子,但是对他们的作品和理念印象深刻。

  活动邀请11位任职于大师事务所、且有海外求学经历的青年建筑师,一同分享与探讨“建筑打工人“的现实与理想,揭秘“行内人”眼中的大师事务所。

  我们发现校园中的每一栋建筑,每一条路,每一棵树,每一个雕塑都是过去历史的沉淀,是不同时代不同设计理论最终留下的印记。

  詹姆斯·科纳对我的影响始于本科刚接触景观设计的时候。最初对他的印象来自纽约的高线公园,项目中与铁轨交相呼应的铺面,以及从地面生长出来的椅子等设计,都拓宽了我对于材料、形式的想象。

  在阅读《Taking measures across the American landscape》的过程中,结合航拍影像与测绘信息的拼贴画让我对这种表现形式及其背后的意义产生了好奇。而他的另一本著作《the landscape imagination》中提到的“生态学和景观作为创造能动性的代言人”(Ecology and landscape as agents of creativity)影响了我在宾大景观设计研究生时期的学习,更加深了我对景观设计的理解,并对这个理论如何运用到实际项目中产生了好奇。

  毕业后,我有幸加入JCFO,这次,终于有机会进一步理解詹姆斯·科纳的设计方法,观察他如何用形象的比喻解释抽象的理论,并应用到具体项目中。

  从论文集到日常项目,“创+造” 是我认为JCFO事务所最核心的追求,詹姆斯科纳非常关注设计中的创新与建造。对他而言,创+造不是元宇宙那样脱离生活空间和自然法则的想象,而是基于场地、自然、生态系统的创新,且能够真正实践,而非仅限于绚丽的图纸。创+造既包括了我们对于新的概念,空间,形式的追求,也有对于现状的理解以及对限制条件的妥协。

  首先是walk,他鼓励我们在不同的季节,时间多次踏勘场地,用身体体会地形的起伏,空间的转换,距离的远近,用眼睛观察气候,天象,物候的变化。

  通过在场地中无目的地漫步,或是探索人迹罕至的道路,我们更能产生对于场地独特的认知。尤其是纽约的高线公园项目,虽然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但是每每听参与过设计竞赛的同事谈起highline中欧体育,她们都能清晰地记得每次去现场看见的荒野植物,以及当年生锈的铁轨和散落的枕木给他们带来的震撼。

  其次是seeing,这并不是简单地用眼睛看,而是调动所有的感官,关注场地中的细节,了解表象之下的冰山,不停地带着好奇,直觉去感受,思考场地的历史与现状。

  在普林斯顿大学的项目中,我们研究了丰富的历史资料,当200多年的历史通过一张张图纸展示在我们面前,我们发现校园中的每一栋建筑,每一条路,每一棵树,每一个雕塑都是过去历史的沉淀,是不同时代、不同设计理论最终留下的印记。

  这一切都更好地帮助我们理解场地,延续校园传统,让新的设计既满足新时代的需求,也成为历史的延续。

  无论从生态的角度还是文化的角度,景观都是有生命,会不断生长的,所以在项目中,詹姆斯·科纳更强调把景观设计作为一个承载未来可能性的平台,一个将不同场景展示出来的整体策略,一个为自然保留空隙的骨架,以此为未来的活动或者自然留出生长的空间。

  比如我们公司的domino park项目中有一些空间体现了后工业的特点,预留出很多灵活的空间,如草坪,广场等。有趣的是,这些空间在疫情时被画上一系列间隔6英尺圆圈让人保持社交距离,这几乎成为一个怪异而具有时代特色的行为艺术。

  Act是其中最难的部分,这是一种即使行业走向低谷的情况下仍然付出努力并保持乐观的勇气和行动力。也就是这种行动力让景观一步一步介入城市,让景观都市主义变成一种能付诸于实践的设计理论。

  2013年的深圳前海竞赛和我们最新的费城navy yard竞赛就是这种行动力的一个里程碑。这种由城市公共空间和景观生态系统领导区域开发的模式是一代代景观设计师通过项目累积出来的,在此之上,还需要我们这一代景观设计师不断拓展学科的边界。

  即使在很多的项目中我们最终没有办法让合作的建筑师,工程师,或者客户认识到公共空间与景观在整个规划中的作用,但我们公司仍然会在之后的项目中证明我们的价值。

  在追求创造性的同时,詹姆斯科纳也非常关注建造与施工,尤其在施工过程中推敲材料,植物和做法以达到最好的效果。

  他非常喜欢用sharp来形容材料,用lush来形容植物。在项目的概念阶段,我们公司就会将材料的细节一起考虑,包括材料特性,拼接方法与价格,为最后的施工做参考。

  在法国嘎纳的滨水空间竞赛中,我们以独特的法式风情的特色铺装图案作为项目的亮点,并且在竞赛阶段就深入研究石材,预制混凝土的不同拼接方法中欧体育,不同表面处理方法对建成效果的影响,确保建成后的效果与我们的设计一致。

  最初我们选择了一种红色花岗岩,将这个复杂的铺装图案分解为16种不同大小的材料,并将一部分进行抛光处理形成特殊的反射效果。

  虽然能达到最佳的效果,但是石材的供应商告诉我们有锐角的石材很难加工,并且16个不同的石材单元也会增加报价,让后期施工与养护变得特别复杂。

  我们转而考虑使用方形的预制混凝土,混入嘎纳特有的红色颜料,并且利用伸缩缝(expansion joints)拼合组成最终我们想要的图案。然而这种方法会来带额外的缝隙,破坏铺装图案的整体性。

  最终在法国本地石匠的帮助下,我们调整铺装图案,合并了大量的石材单元,去除了锐角的情况,并且使用了一种本地出产的花岗岩,最终实现成本和效果的平衡。

  在西雅图的滨水空间项目中,我们在方案阶段设计了一种混凝土铺装,以西雅图特色的卵石作为的骨料,唤起人们对于西雅图特殊的石质海滩的联想。

  在最初设计的过程中,我们选好了卵石的供应商,并以此为基础用制作了材质贴图,在渲染软件中模拟真实的效果,让我们的效果图反映最终的设计。

  后期施工过程中,科纳对细节特别关注。比如在简单的伸缩缝的边缘处理方法上,我们就不断地与施工方,甲方进行协商,寻找效果最佳的施工方案。我们的混凝土铺装施工方以道路施工见长,他们以自己的经验建议在伸缩缝的边缘使用1/4英寸的倒角做法,减少长时间的使用过程中混凝土碎裂的情况。但是相比我们建议的锯切(saw cut)的做法,倒角产生的不一致会使项目变得廉价。

  在讨论过程中,我们勘察了一些西雅图本地项目,证明在小荷载的情况下锯切的做法也能保持很好的效果。这种对于细节的关注,保证了项目的建成效果。

  在日常的项目之外,JCFO也会有一些内部的创意小活动。从2019年开始,我们办公室每年都会出一个以Position on something为主题的内部的小册子,收集大家对于城市,对于自然,对于可持续的理解。

  我们也有每周的项目会议,介绍项目的最中欧体育新成果,分享各自的经验。公司巨大的档案库也是我们的宝藏,从2000年到2020年间的20年中,无数在公司工作过的同事为此贡献了很多有趣的想法,成为了我们新项目的宝库。

  在长达20年的历史中,我们公司参与的项目囊括了国家公园的规划,栖息地保护,城市公共空间,滨水绿地,居住区,私人住宅等不同类型。

  在这些项目过程中,我们都希望景观能够成为项目的主导者,因此我们更倾向于接受中,大尺度的城市空间规划,城市公共空间改造等重塑人与城市,人与自然的关系的项目。

  比如我们在国内参与的雄安整体规划和启动区设计,深圳宝安的中心绿地以及上海的桃浦公园,这些大尺度绿地能够承载更多的城市活动,提供生态价值,是我们认为的景观设计师最好的舞台。

  此外,我们希望客户能够认同景观设计对于项目和城市的价值。我们在纽约滨水项目中与TWO TREES地产开发商合作,他们非常认同高线公园的开发模式,愿意将景观做为开发的骨架,以城市公共绿地改变场地现状,提升整体房价后再开发建筑,打造居住,办公,休闲一体化的混合城市空间。

  同时,他们也大幅增加了长租公寓中廉租房的比例,让之前这里的居民仍然能够继续居住。现在已经建成的布鲁克林domino park以及后续的商业开发证实了这种模式的成功。

  公共绿地让这里的公寓供不应求,即使在中欧体育疫情期间,这里的租金也没有受到很大的影响,公共绿地成为后疫情时代人们选择居住地点的重要因素。后续我们公司又和Two trees合作设计了river ring等项目,它们将成为纽约滨水空间上的新地标。

  景观项目建成的那一天并不是设计的终点,植物仍然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达到最佳的观赏效果,好的运营养护团队是一个景观项目能够长期成功的关键,但是这部分是最容易被忽略的。

  在这方面,我们西雅图滨水公园项目的客户很早就已经考虑到了后期运营养护。在项目之初市政府就成立了Friends of waterfront Seattle这样一个非盈利组织,作为项目中日常活动的组织者。他们从社会捐赠与政府基金中募集到9千万资金,将用于未来10年公园的植物养护,铺装家具维修和活动组织。他们的加入为西雅图滨水公园注入了新的活力。

  作为一家立足于“纽约”的设计公司,我们用设计改变了纽约的环境,同时纽约也在改变我们对于设计的看法。出于对城市公共空间的热爱,我们的办公室也选择在地标性的公共空间周围。新的办公室正对布莱恩特公园,中午下楼就能在公园中吃饭,休息,体会城市的活力。

  传承“宾大”景观设计的基因是公司的另一个特色。我们公司的设计哲学和宾大的教育体系一脉相承。我们纽约办公室大多数的同事都有相同的教育背景,因此同事之间的有紧密的联系,请教问题或者找人帮忙也没有隔阂。也有很多来自其他教育背景的同事,为公司带来不一样的思考方式和设计思路。公司最近还引入了mentorship机制,在同事之间搭建相互了解的桥梁,也可以利用这个机会了解职业发展的前景。

  曾经的JCFO也延续了宾大的强度,早年的JCFO在詹姆斯康纳的带领下参加了很多竞赛,工作强度也很大。他们当时的努力帮公司拿下了很多载入教科书中的项目,比如说加拿大的Downsview park, Fresh kills park和前海水城规划。这些竞赛帮助JCFO成长为一个拥有四个办公室,超过80名员工的中型景观事务所。随着越来越多的项目进入设计施工流程,工作时间也恢复正常。

  机缘巧合,在进入公司后我与校园设计结下了深厚的缘分。最初我部分参与哥大Manhattanville校区的中心景观项目和耶鲁大学的绿地改造项目,随后又参与了普林斯顿校园景观项目,包括与SOM合作的滨湖校区的规划,旧校区的改建,以及与PAU建筑事务所合作的学生公寓的景观设计,最后还参与负责了宁波的东方理工大学规划设计竞赛的景观部分。

  在我参与的普林斯顿大学Hobson College项目中,包括了一部分由文丘里设计的胡应湘馆的改造,因此有机会看到当年的建筑图纸,寻找大师是如何以建筑回应普林斯顿的历史,展望校园的未来。用古典的空间美学启发未来的校园活动是我从中学到的,也将这个方法运用到新校舍的景观设计中。

  我们有机会不断尝试新的技术,实现更高的目标。在普林斯顿滨湖校区的规划中,我们提出了无人驾驶校园的议题,帮助学校想象一个不需要停车场的校园,让本身用地紧张的校园能承载更多的教室,宿舍和室外空间。

  在普林斯顿新教学楼的项目中,使用重型木材作为建筑的结构主体,用大尺度木材和预制木结构取代水泥和钢构建,从而减少从生产到销毁的全周期碳排放,并以此说服了校长,为我们的项目提供了额外的资金支持。这都是对我非常宝贵的经验,并且能够在未来的项目中一直收益。

  作为在国内工作过的设计师,在JCFO的五年中我最感动的是有机会从概念到施工参与到项目的每一个阶段。与国内的设计院分工明确不同,JCFO并不存在方案组和施工图组的区别,每个人都会有机会参与项目的各个阶段。

  在此过程中,我从同事那里学习到了形式,材料对于后续施工难度与完成质量的影响,从建设方那边了解到施工做法对于长期使用的影响,从园丁那里学到了树种与种植方式对于植物和铺装的影响,从树木学家那里了解到如何保护或者移栽一棵大树。

  这些经验不能让设计更有创意,但是可以让我们的设计能更好的为使用的人服务,也能减少后期的维护难度,也让我认识到设计的方方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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